Min是古埃及的生殖之神,當祂出現在神殿的壁畫時非常好認,因為祂擁有一根高聳勃起極為醒目的陰莖。希臘神話裡的普利阿波斯同樣擁有巨大無比的陰莖,希臘羅馬時代有許多與他相關的創作,在圖畫或雕像中人們賦予了祂一根粗壯如手臂的陰莖,可以撐住一大籃水果。
碩大的陰莖常被視為力量的象徵。從現存的原始部落,我們可以稍稍見到遠古住民的樣貌。許多原始部落的男人雖然赤身裸體,但是都有配帶陰莖套的習慣,他們可能從身邊取材,直接使用植物的鞘,或是精心編織打造,有些陰莖套細細長長,有些陰莖套則巨大粗壯,除了試圖替柔軟外露的陰莖提供些許保護之外,「炫耀自己」、「彰顯地位」絕對也是目的之一。
陰莖是男性身上相當顯眼的外生殖器,其尺寸大小當然是備受關注。男人喜歡誇耀自己是「大鵰」,也常用「小雞」來嘲弄別人。這種想法非常普遍,也有許多人用陰莖的尺寸大作文章。
來看看收錄於清代《笑林廣記》中的故事。這則笑話題為「娶頭婚 」,話說有個男人打算娶妻,但是因為擔心自己的生殖器太小會被取笑,於是想找一個不曾見識過男人的處女。有人告訴他說:「洞房花燭夜時,若女方不認識男人陽具,就一定是處女。」
他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,便叮嚀媒人務必替他介紹一位處女,否則立刻退婚,媒人滿口答應。
不久後,他娶回第一個女孩。新婚之夜他脫了褲子露出生殖器,問女孩認不認識,女孩回答說是「卵」,讓他很生氣,於是便退了婚。
後來他娶了第二個女孩,洞房花燭夜時他又問女孩同樣的問題,結果女孩說是「雞巴」。他吃了一驚,心想:「連俗名都曉得,肯定不是處女。」所以再次退婚。
第三次,他娶了一位年紀更小的女孩。當他問同樣的問題時,女孩回答:「不知道。」這男人很高興,便握著自己的生殖器說:「這東西叫做卵。」不料,女孩搖搖頭說:「不是吧,我看過那麼多,才不相信天底下有這麼小的卵呢。」
另一個笑故事是「半處子 」,這回的主角換成了女人。有位寡婦打算再嫁,她要求男方要提供一筆為數不小的聘金。媒人就告訴她說:「初婚和再嫁不同,不會有人願意付這麼多錢的。」
寡婦說:「我還是處女耶。」
媒人說:「都已嫁過人,當了寡婦,誰會相信啊?」
寡婦道:「實不相瞞,先夫的那話兒相當渺小,所以我裡邊的半截還是處女。」
除了這些嘲諷陰莖短小的故事之外,當然也有些講述巨大生殖器的傳說。
胯下雄偉,陰囊大如山?
專門談論鄉野傳奇的清代筆記小說《子不語》中有位「大胞人」,這兒的「胞」指的是陰囊。袁枚說,他在路邊見到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背上背了一座又高又大的「肉山」,足足有身體的兩倍大,不曉得是什麼東西,走近仔細一看才發現肉山的表面有毛細孔且長了陰毛,這才曉得肉山即是他的陰囊 。
這描述實在令人瞠目結舌,竟然有人的陰囊可以比身體大,駝在身上彷彿就是一座小山。相信很多人都會感到好奇,這種「大胞人」是否存在呢?
雖然很離奇,但是的確有可能,當陰囊的淋巴回流受阻時,淋巴液便會不斷地蓄積在裏頭,讓陰囊越來越大。經由蚊蟲傳播的血絲蟲便寄生於淋巴管中,漸漸造成阻塞,引起陰囊水腫或是象皮病,患者的下肢會嚴重浮腫,腫得像是象腿一般,而陰囊則會大如籃球。
根據調查,在一九五○年代澎湖居民的血絲蟲感染率約14%,而大小金門居民的血絲蟲感染率接近二成,對健康造成很大的危害。經過多年的努力,才終於在一九八○年代徹底根除。短篇小說「沒卵頭家」正是以此為主題,爾後被改編為同名電影。
除此之外,還有許多已知或未知的原因可能導致淋巴水腫,帶給患者極大困擾。
從二○○八年開始,住在拉斯維加斯的韋斯利‧沃倫發現自己的陰囊越來越大。接連找過了幾位醫師,皆無法得到改善。在短短的幾年內,沃倫的陰囊已經可以垂到腳踝,嚴重影響他的社交、工作與生活。由於沒有夠大的褲子能夠容納他的陰囊,所以他都是把大尺寸的連帽衫反過來當褲子穿。沃倫無法用一般人的方式解尿,因為他的陰莖被埋在腫大陰囊的深處,連摸都摸不到,更不可能有任何性生活。出門時,沃倫需要隨身攜帶一個木箱子,讓他在坐下來的時候能夠置放巨大無比的陰囊。
沃倫於二○一三年接受了手術,四位外科醫師通力合作替他切除並重建陰囊,手術時間長達十三個小時,切下來的陰囊重達七十二公斤。可以想見,在沒有能力治療淋巴水腫的年代,患者的陰囊的確會隨著時間越腫越大,終有一天的確有可能演變成駭人的「大胞人」。
順道一提,雖然發生率較低,但是同樣的問題也可能在女性身上出現。曾經有位年輕孕婦在懷孕八周時發現自己的右側大陰唇開始腫大,到了懷孕三十七周,陰脣已經變成籃球大小的腫塊 。
另外有位四十歲婦人的雙側陰唇在五年內皆變得巨大無比,最大徑長達四十五公分,站立的時候可以垂到膝蓋。後來,婦人接受手術切除雙側陰唇,取下的檢體重量分別是九公斤與七‧二公斤 。術後該名婦人的恢復狀況良好,成功脫離了這個死不了人卻困窘無比的怪病。
本文收錄於《臉紅心跳的好色醫學2》貓頭鷹出版